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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自由纪念爱

【瑜昉】无名毒 03(ABO)

ABO有私设私设

03


燥热,心跳加快。

身体的变化不是错觉。

尹昉摸了摸额头,已经泌出一层薄汗,就是瞬间的事。

黄景瑜看出不对劲,上前扶他。

这次却是尹昉触电般地避开了他。

少年不管,硬是扯着他的胳膊问哪里不舒服。

被黄景瑜碰触的地方正在发软,呼吸渐渐带上潮气。尹昉一阵心慌。他不敢贸然行动,只掏出手机立刻联络了缪晶。

黄景瑜又闻到了,一缕缕钻入鼻间,不似方才的飘渺、轻薄,而是由淡至浓,能辨别层次的,清冽细致的冷香。

他疑惑地看着哥哥,不确定,但又毫不犹豫地将手掌覆上了尹昉的后颈。尹昉几乎立刻从喉间溢出喘息,整个胳膊都在擅抖,他受惊地逃开他,往校门外跑去,缪晶已经等在那里,尹昉跌撞地冲到助理身边,任他半抱着扶进车后座。

黄景瑜僵立在原地,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一幕,甚至来不及多做反应。

 

尹昉摊在座椅上,接过缪晶递过来的水,拧开盖子连灌半瓶。几十米距离而已,就跑得他双腿无力,此刻正虚软地打着颤。

“还好吗,是不是发情期快到了?”

“应该不是。”

“或许是因为跟景瑜少爷在一起,他毕竟是Alpha。”

“不知道……”尹昉混乱地摇摇头。

“去趟于医生那里吧。”

缪晶平淡的声音让他安定不少。尹昉闭上眼,努力平复急促起伏的胸口。

Alpha对他的信息素比他本人还要敏感。尹昉之前并未闻到,黄景瑜打叉时还能若无其事,但这次他也被车厢里充斥的香味吓到了。

不知道哪里出了错,喷雾和抑制剂都按照于斌的嘱咐定期使用,医学发展到现在,发情期已不再稀罕,Omega也从被过度保护的群体中解放出来,就算在公共场合发生信息素外溢,密集设立的救助中心也能及时给予援手,AO之间的失控,几乎被降至零。

 

来的路上尹昉吞了两片抑制剂。到于斌的诊所时已恢复正常,双目清明,与前面判若两人。

于家是他们的私人医生,长年交情深厚,于老父亲一退休,于斌就接替了位置。尹昉觉醒为Omega之后,缪晶一度提议更换人员,因为于斌是少有的Alpha,但是尹昉果断拒绝了。

“指标的确有点偏高,不过你吃了抑制剂,很快就会降下去,身体其它方面没有异常。”

于斌帮他做完检查后给出结论,他是气质温和的人,说出的话也令人信服。

“但是你的确引发了类似发情期的症状,不排除是受景瑜少爷的影响。”

尹昉困惑,“为什么,是抑制剂失效了?”

“不可能,抑制剂是针对生理治疗的科学成分,不会失效。我的意思是,景瑜少爷会让你强制发情。”

尹昉一怔,脑子没转过来。

“于医生,你的根据在哪里。”缪晶插话。

“比如他的精神状态,情绪波动,都会直接刺激到你。”

于斌绕到尹昉身后,直接捏住了他的后颈,微微鼓起的腺体被指腹擦过,“有感觉吗?”

尹昉僵硬地躲开,“没有。”

“对,现代医学的抑制剂就是这么可靠。你不会受到任何Alpha的威胁。除非发生个别极端的情况。”

“不行,太笼统了。”尹昉有点迷茫。

“A和O有着天性上的吸引,这是自然规律,不存在对错。虽然没有研究表明,但A和O也的确存在适配度的问题,比如A很容易受某个特定O的吸引,O对某个特定A的反应特别强烈,这些都是适配度极高的表现。”

于斌拍尹昉的肩膀安慰,“总之别担心,跟他保持正常相处就行,你刚觉醒,很多地方还不太适应,或许只是意外也未必。”

 

可问题就出在这里。

尹昉靠着落地窗席地而坐,窗外夜色迷眼,从高楼俯瞰尤其如此。

兄弟间变质的关系早已预料到,只是随着父亲的突然离世,连缓冲疏解的机会都一并被冲走。

国外那两年,尹昉经常回忆与黄景瑜的点滴。他从小没有母亲陪伴,父亲又急于经营生意,冷清的家庭,童年的寂寥,这些感受甚至比孤儿院出身的黄景瑜还要深刻。

当七岁的、瘦瘦小小的黄景瑜,像块宝藏般降临到身边时,他雀跃、欢喜,竭尽全力地对他好,要把自己缺损的童年也补进去般,掏干掏尽。

这种感情是后天培养的珍贵,有意识的,有意志的。

他甚至坚定地认为,黄景瑜是他的救命稻草,他们必须相依为命。

可现实的冲击总是那么毫无预兆。20岁成人那天,父亲把久藏的秘密倾吐于他,一长串像是精心准备的台词,他是个老派古板的好人,他尊重他支持他,教他自由和选择,只是尹昉内心远没有到达对方以为的预期。生活了这么多年,他们从未融合过,至此才跨出巨大的鸿沟,将他孤零零地隔在另一头。

尹昉之后仔细想来,并非全无缘由,他是性子通透的人,前情后续一摊开,明明白白。

只不过他再也无法面对黄景瑜,身份的置换让他失措、丢了归处,过往的亲密更像一个人的傲慢和自大,被饲养的终究也变成了他。

尹昉陷入漫无边际的思绪,直到矮桌上的手机震得掉到地上,才将他唤回。

姚路的声音通过免提扩散开来,无非说着黄景瑜又怎么怎么惹事了。

他机械地听着,站起来时差点摔倒,原来是一动不动的手脚麻掉了。

 

做完笔录,由尹昉签完字,临近午夜才把黄景瑜从派出所带出来。把人家打得鼻青脸肿,自己倒是毫发无伤,还能臭着表情摆出不想回家的样子。

尹昉没心思跟他较劲,直接让姚路开回了酒店。兄弟俩隔着中间的空位分头坐,一路无言。

也许是沉默导致,五感在封闭的空间里变得敏锐,尹昉闻到一股极淡的味道,像木香裹着海风,甜中混咸,他不确定是不是黄景瑜带来的,他只知道置身其中的感觉并不好受。

这个时间点马路空荡得很,一到酒店门口,尹昉利落地下车,紧跟而上的是黄景瑜。

走到大厅中央,尹昉回头,“自己要房间去。”

急刹车的黄景瑜扁着嘴不乐意。尹昉头疼,不理他,径直走向电梯口。黄景瑜默默尾随。

四壁通亮的轿厢里,两人一前一后站立。数字一节节往上跳。

“为什么打架。”

“打架能有什么理由,闹着玩罢了。”

“我要听实话。”尹昉沉下了嗓子。

黄景瑜捋着额发的手一停,“同学聚会,他们喝了点酒,老早就看我不顺眼,骂我没爹娘,不过是个捡来的便宜货,我不爽,揍了回去。”

尹昉一怔,电梯正好打开。黄景瑜先行一步,见他愣着不动,于是顺手托过了他的肩。

“回去。”尹昉反应很大。

黄景瑜撞在梯门上,见他甩开他走得飞快。他立刻追逐而上,一个大力从后面抱住尹昉。

冲力让两个人都前倾着身子迈了几步。黄景瑜心跳如雷,如此亲密的相贴,久远地仿佛没有发生过。他这么年轻,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无拘无束,那些轻蔑和自在,都不过是做给尹昉看的伪装,此刻无处摆放的手脚,震动的胸腔,凌乱的呼吸,才是最真实冲动的他。

“别闹了。”尹昉失控地提高了音量。

黄景瑜却贴得更紧,手臂牢牢地箍住他,“我不想一个人。”

他说得很小声,听上去倔强又委屈,仿佛憋了很久才敢将这几个字放出来。

 

尹昉又开始犯晕,他出门前明明刚吃过抑制剂。

车子里那股又甜又咸的味道变得越来越浓,不知何时与他后颈溢出来的香气混合在一起。他知道情况正在往糟糕的方向走,可是四肢被卸去力道,身体内部有潮热的东西正在涌出来。

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,黄景瑜是Alpha的事实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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