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翘今天不开车

为自由纪念爱

【瑜昉】无名毒 02(ABO)

ABO有私设,随便看看就行。


02

 

跟黄景瑜一样,尹昉前一晚也没睡好。

新建的度假区在北方靠海的山腰区域。考察到傍晚才结束,他撑着困顿的身体,站在旷地吹了一天的海风,回到酒店时有点鼻塞。缪晶帮他推掉与开发商的应酬,向前台要了些感冒药,吃完早早就上床了。

 

半夜却是被喉间的燥热咳醒,火烧般难受,喝了几杯水也不见缓解,拿靠枕垫起上半身,恍恍惚惚地睡,到凌晨时分,已是头重脚轻,咽喉肿胀,似乎全身的毛孔都在打开,腾腾热意将他无形索绕。

 

缪晶接到电话时,尹昉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。气音通过话筒传过来,情况十分糟糕。

 

立刻安排去当地的医院,打了应急的退烧针,陆续各种检查。尹昉昏昏沉沉,中途直喊口渴,几杯水灌下去也不见尿意,倒是汗水冒得一层又一层,像刚从水里捞出来,衣服从里到外全部湿透。

 

缪晶在旁陪同,一向冷如冰山的表情也起了波澜。检查结束后医生叫他进去,问起尹昉的性征,缪晶如实告知,他们都是Beta,这点毫无疑问。

谈话持续了近半时,缪晶原本就极少失控,知道实情后已然恢复镇定。

 

尹昉到晚上才清醒些,点滴打掉三大袋,缪晶见他脸颊绯红,眼眶湿得要掉出水来,又想起医生的话,心中不免感慨。

“什么情况?”嗓音水润了许多。

“高烧,严重脱水,不过没什么大碍,输完液就好,只是……”难得听助理犹豫的口气。

“医生怎么说?”

“比起感冒发烧,更像是第二性别分化前的特征。”

“什么意思。”尹昉攥紧了身上的薄被。

“你体内的激素很紊乱,目前的各种指标都显示你的性征是Omega。”

缪晶机械冰冷的声音让尹昉有瞬间的失神。

“不可能,我在16岁就分化成了Beta。”

“任何一种性征都不是绝对。”
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

缪晶上前托住尹昉撑起的肩头,“少爷,请冷静一下,性征的觉醒跟你的精神状态,周围环境所带来的身心变化都有关,你想一想,最近身边是不是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。”

“能有什么事,你也看见了,每天都是工作,除了景瑜——”他顿了顿,显得不耐烦。

“像你这样的情况虽然极少,但也并非个例,唯一能肯定的是,它不是异常,也不是疾病,所以不用担心。”

冲击太大,尹昉好一会儿才躺下,抿着唇若有所思,下一秒却抓住缪晶的胳膊吩附,“这件事,不要让景瑜知道。”

“恐怕有点难。你们住一起,免不了要碰面,况且——”

“什么方法都好。”尹昉打断他,“升学的事,我会尽快让他决定,公司这段时间正好忙,暂时也不用回去了,我住酒店就行。”

缪晶拍了拍他的手背,“好,我跟医生去商量一下。”

 

等缪晶出去后,尹昉才叹了口气。

他望着窗外发呆,夜色照进浓墨色的瞳孔,犹如掉入不见底的深潭,掩去了藏匿的情绪。

 

 

几天后回到原来的城市,尹昉照缪晶的安排住在自家酒店里。

姚路定期汇报黄景瑜的动态,最近倒安分了些。他和缪晶名义上都是尹昉的助理,怕管不住黄景瑜,才派了姚路过去。黄景瑜对此并不排斥,多个人供他使唤,也乐得自在。有时候故意要让尹昉知道般,闹得一出又一出,生怕动静不够大,让姚路两头难伺候。

 

周一的早上,姚路已经在楼下等他。今天是毕业典礼,高考早已结束一个多月,毕业式却到现在才举行。黄景瑜除了五官仍透露着特有的少年气,身高和气势均已接近成年的Alpha。自从第二性征出现以来,Alpha和Omega在社会上仍属于少数,普遍的Beta对他们并没有强烈认知。这种情况就像围观明星或知名人士,只有近身可见时,才会切实体会到他们的存在感。

姚路也是Beta,在接触黄景瑜之前,他从未知道Alpha的气质如此特殊,这是一种天然的压迫感,无形中诱发着周围的认同,都说AO天性相吸,可如果对象是黄景瑜,Omega的臣服似乎也在情理之中。

车子已驶出一段距离,校服是短袖白衬衫和格子长裤,配一双棕色复古皮鞋。车厢里冷气充足,可黄景瑜还是觉得热,扯了扯领带,松开几粒扣子。

“大少爷和缪先生都会去。”

姚路猝不及防地插嘴,黄景瑜不屑地嗤了声,“关姓缪的什么事。”

这次倒没有说更难听的话,望着窗外一路安静到学校。

黄景瑜对缪晶有敌意,姚路起先还细心留意,次数一多,便习以为常。缪晶跟他是前后辈关系,碰上合适的机会也会从旁提醒,但缪晶毫不在意,姚路就没再多嘴。

他们都是老头子花钱陪养的人才,此后都要为两兄弟效力,总希望少点争端。

 

黄景瑜所在的私立高中是有钱人的聚集地,结业式也搞得尤其隆重。

礼堂可容纳千余人,从中间的走道隔开,前半学生,后半家长。

尹昉在礼堂外与黄景瑜碰面,缪晶和姚路已等去外面。

他站在一边的角落,见对方插着口袋懒散的模样,便招手让他过来。

尹昉拉他的领带,黄景瑜脸上不情愿,身子却自动前倾,方便尹昉两手作业。他这个哥哥虽然富贵,却并不娇贵,做什么差事都认真细致,并且沾不上世俗味儿。

他低头瞄着,十指修长,耐心地帮他系扣子整领带,指尖圆润干净,连甲床都是柔嫩的粉色,像极了某种花瓣。黄景瑜看得有点晃神,似乎真的闻到一丝香味,淡淡地飘至鼻间。

他脑袋一歪,凑过去闻尹昉的耳际,“喷香水了?”

尹昉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,却没有立刻躲开,只往他胸口一拍,“进去吧,快开始了。”

黄景瑜摸摸鼻子往前走,尹昉尾随于后,深吸了一口气,眼皮上的痣微微颤动。

 

近两小时的仪式,到最后已显得冗长。黄景瑜举着优秀学员的荣誉证书,轮流与老师校长合影,整个过程傻得不行。

一年前的这个时候,父亲去世的同时,意味着尹昉的归来,也是两人陷入冷战的开始。

黄景瑜过得很煎熬,他有十足的不甘和愤怒,又有满腔的委屈和依恋。可这些已经打动不了年长的哥哥。他一如既往地笑,与他温和与他亲密。黄景瑜这才恍然大悟,尹昉看不到那两年的空白,只有自己被封存在了里面。

他变得顽劣、不受管教,可他又奋发图强、拼命挽回。他有用不完的精力,仿佛是对尹昉的报复,也是炫耀。姗姗来迟的叛逆期,就像他不完全燃烧的青春,因为尹昉一句话一个表情一个动作,终于找到肆虐的归处。

 

结束后尹昉找校长交流,黄景瑜等得百般无聊,直接冲上去拉了尹昉就走。

“你懂不懂礼貌。”尹昉甩开他,摸着被勒疼的手腕。

黄景瑜不以为然,鼻翼扇动,这次是凑到他后颈嗅了嗅,“你果然喷了香水。”

尹昉正在气头上,推开黄景瑜的脑袋,“可能是从别人身上沾到的吧,刚才那么多人。”

他说得面不改色,惹得黄景瑜狐疑地盯了他几秒,倒是没再追问。

尹昉快步向前,不再跟他计较,校门处有几簇合影的学生和家长,欢声笑语,好不热闹。

尹昉回头,有点突兀地开口,“刚才跟校长商量了下,他推荐了几所国外的大学,以你现在的成绩,要进去都不难。”

黄景瑜就在他身后,挡住了斜照过来的阳光,他听得清楚,不像以往般反应强烈,可他沉静下来的面容,仍然透露出正在贲张的怒气。

“你又想离开我。”

“什么?”尹昉不解。

黄景瑜快速补充,“我不会去任何地方,我就待在这里,你别想赶我走。”

 

尹昉听他讲得一字一句,比起理解它的意思,黄景瑜的眼神已经直直地穿透过他,这让他感到莫名的晕眩,胸口像被刺出热流,变得焦灼不安。


评论(23)

热度(264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