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瑜昉】内秘心書 20 (END)
猝不及防以成年人的对话来完结的一章。
20
沉默在蔓延，沉默也可以用耳朵听到。
尹昉笑得有些勉强，却仿佛松了口气，“没关系，如果你同样问我，我也回答不上来。”
“不是这样……”接话的男人有思路被打断的停顿，他靠着尹昉坐下来，微微前倾着身子，侧过头看尹昉，“我这两天想了很多，你能听我说吗？”
尹昉也与他四目相对，一幅洗耳恭听的表情。
“在我这里，工作永远是第一，它占据着我大部分的脑回路，正确来说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，我无法否定它。但是……”他听起来像得到了唯一一次敞开心扉的机会，认真地斟酌着措辞，“但是在工作之外，只有你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也许我做不到像世俗的情侣，不……是夫妻那样，跟你过充满烟火味的生活，我也无法说出那些不切实际的承诺，事实上我从没遇到过愿意考虑永久的对象。”
他将手掌覆了上去，握住尹昉同样冰冷的手，他的甲床被冻成了肉粉色，他摸着那些圆润整齐的形状，思绪稍微飘远了些，“你可能不知道，我们这个圈子永远都是那么几个人。喜欢这种情绪是一种很单薄的东西，你喜欢上一个人可能是一见钟情也可能是日久生情，但是这份喜欢如果没有附加道德或法律或责任的约束，那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分离或者其它原因而淡却，我们就是规则外的一群人。”
尹昉勾住了他摩挲的手指，独独问他，“你也是吗？”
黄景瑜笑而不语，抿着唇想了会儿，“我还记得你说过，可能无法给我同等的回报。其实我现在越来越发现，我或许比你更害怕，我怕自己配不上你的感情，怕自己会让你失望，也许相处久了，你会渐渐发现我是一个多么枯燥的人，没有你要的灵魂，不是你寻求的理想伴侣，你甚至会觉得我俗不可耐，手里只有钱和永远处理不完的工作。”
“我没有那么想。”尹昉干脆地打断他。
“不是……我是说，我不知道你会带给我什么惊喜，你正在逼迫我去打破很多原则，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，也许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，说实话这不是什么良好的体验，甚至有点糟糕，但是我也不知道……”他越说越有点语无伦次，干脆仰起头呼出几圈白汽，然后直直地望向尹昉，要望进他的眼眸深处，“这样也不可以吗？”
他的语气同时含着犹豫和坚定，本是矛盾相左的两个词，却恰当地融进他的告白里。
“那我们扯平了。”尹昉神色从容，回答得很利落。
“爱情也不是我的第一选择。比起守护它的不安定，我还想去更多的地方，看更多的人和生活，做更多感兴趣的事。”
黄景瑜睁着眼睛，一下子被他笃定的语气给说愣了，想着这几天胡思乱想了这么多，一肚子纠结的情绪突然就像被戳扁的气球，他故意弯下腰，歪过脑袋从下往上瞪了尹昉一眼，“老师，你可真是我的克星。”
“这是给你的惩罚。”
“什么？”黄景瑜一头雾水。
“我不希望再发生单方面的xing行为，你明白吗？”
尹昉客观的用词里有几丝冷漠，黄景瑜知道他指的是什么，但多少还是被刺痛了，然而他想到尹昉高烧时痛苦脆弱的样子，想到自己初次体会到的魂不守舍的滋味，道歉的语气里难免含了些苦涩，“对不起，这次是我太粗暴了。”
“景瑜，我很庆幸遇见你，也愿意接受你。我希望我们彼此是自由互爱的。”
尹昉这句话已经说得相当诚恳了，黄景瑜冷不防地扣紧他的脑袋亲了一口，“行了，我明白了。也许我没有太多时间来陪伴你，但我会保护你的自由。”他说得一字一句，甚至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了。
“你好像说了句不得了的话。”尹昉终于露出笑容，捋去他发梢上将融未融的几片雪花。
“不过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工作？”他又问。
“不是喜欢。”黄景瑜也帮他把积在脑袋上的雪花掸掉，神色里有几分卑微和无奈，“你知道人的劣根性很难改变，我从小出来就是为了赚钱，钱让我有安全感和满足感，工作也一样。”
说完就使着手劲把尹昉的脸颊捏得鼓鼓的，“所以啊，下次别这么吓我了，你知道我突然丢下这么多人跑出来，这损失有多大吗？”
尹昉偷偷地在心里笑了，“好，下不为例。”
“唉，我这次超丢脸的，你该怎么赔偿我。”
“我请你吃宵夜？”
黄景瑜一听又是宵夜，赶紧凑过去咬着他的耳朵讲了几句骚话，尹昉仍是不客气地拍开他的脑袋，他们站起来，黄景瑜揽着他的肩，他这次也搭上了黄景瑜的腰，让彼此配合着脚步，沿着运河渐行渐远。
人类总是奇妙又复杂的动物。我们可能宁愿一生碌碌无为，平庸生活，也不愿花任何一点精力去探索那些违背常识，打破一贯认知的东西，因为我们会害怕冒除，害怕这种探求终究只是徒劳。
但是黄景瑜遇见尹昉，尹昉遇见黄景瑜，芸芸众生里，他们证明了那个最低概率的存在。
呐，我亲爱的唯一的你，你可知我心中密语，我爱你，我正在爱上你。
正文END
PS：最后这句话是写文一开始就打下的，希望用在最后画个圆句话。
作为题名本身的意义来说，正文想结束在这里，之后他们也会经历所有爱情将要面对的美好与考验，或许会有停滞期，倦怠期，过渡期，最好的结果莫过于长情共存的升华。之后会写几篇番外来延续正文里没用完的梗，比如那个新电影……不过我的新脑洞已经快要爆破头皮了，明天搞不好就撒手抱新欢了。
以上，非常感谢姑娘们的陪伴和喜欢，你们永远不知道一句评论和点赞对作者而言是多么大的肯定和鼓励，只求共伴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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